「林以棠，到底是为什么啊？」

林以棠愣愣地看着我，什么话也说不出。

愤懑和悲凉自心底席卷而上。

我忽然感觉到无比的疲倦：

「离婚吧，林以棠，我成全你们。」

律师拟好协议后，林以棠都闭门不见。

当晚，我收到她发来的消息。

「沈渡，别闹了。」

我明白她为什么会给我发这样一条消息。

就像她和顾怀志说对我早就没了感觉一样。

她笃定了我离不开她。

这十三年来，她更清楚，我有多爱她。

因为爱她，我不断捏碎自己，重塑自己。

让自己变成只会围着她转的沈渡。

因为爱她，我做尽了自己最不喜的事情。

一场接着一场的应酬。

甚至是忍受有些客户不加掩饰的羞辱。

我将她视作唯一能共度余生的爱人。

可她，却让我觉得自己是个笑话。

我没回林以棠的消息。

她也没再给我打过电话。

这些年都是这样。

她虽爱我，但更爱她自己。

我把这些年她送我的礼物全部挂了二手平台。

又让人放出消息，我准备出让公司的股权。

林以棠估计收到风声，又给我发了消息。

「阿渡，差不多得了，适可而止。

「我已经知道错了，你别在无取闹了。」

无取闹？

这四个字嚼碎在嘴里，只觉得可笑。

我自嘲地扯了扯嘴角。

笑着笑着，笑出了眼泪。

记忆中真诚深爱我的林以棠。

早就不见了。

林以棠一直不肯签署协议。

我只好回家一趟。

林以棠坐在客厅沙发上，猛地朝我望过来。

四目相对间。

我看见她的眼底迸发出惊喜。

林以棠整个人扑向我怀里牢牢抱住我。

「沈渡，你终于肯回来了。」

她的声音很沙哑。

像一整夜没睡觉，姣好的面容都带上几分憔悴。

「别闹了，好吗？

「我知道自己做错了，以后再也不会了。」

我挣了几下，终于推开她抱着我的手。

她「林以棠，尽快签字吧。」

他神色一僵。

看向我的眼神里带着控诉：

「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？」

「我都已经道歉了，你还想怎么样？」

我将离婚协议书狠狠砸在她脸上。